2007年7月15日星期日

+《朝华午拾:性感-我的日本女同窗》

我的日本女同窗

作者:性感

念研究生的时候,本系本科生中有这么一个东京来的日本女孩很细嫩白净。有一门课,研究生本科生可以同选,赶巧跟她同班了,第一次上课就看上她了,但也只是从旁观赏,好像欣赏一盆花似的,并没有接近的机会。这样两周下来,第一批作业来了,女孩傻眼了,她不知道如何下手啊,一个人憋在一个角落干着急。我默默观察良久,考虑怎样学习雷锋,助人为乐。尽管互相知道是同窗,毕竟没有说过话,不好造次。

我假装不经意从她身边路过,过去招呼一声,说:“Miss H., too bad I lost my assingment, can I borrow yours to make a copy?” 女娃点头,居然脸红了,把作业递给我。我没敢多看她,怕她窘迫,回来跟她说,干脆咱们一起做了这作业吧。女孩连话也不会说,一个劲地点头。我知道她不会,但不好点破,找来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,故意摆出陈景润思索1+2的样子,演示解题的几个路径,一步一步遵循她的意见,循循善诱,直到她恍然大悟。感觉时间太快,才不一会儿就完了,后悔不该这么快就把题解了。她显然很高兴,觉得解除了一大负担,人也不再拘谨,跟我说,“你们研究生就是聪明,我想了半天,就是不知道哪条路径对”。

天色还早,我说干脆咱们到学生会咖啡馆喝点咖啡去。于是找到一个偏僻角落,面对丽人,慢慢品着咖啡,心里很惬意。很自然地聊了些家常,她说她6-7年前中学毕业就来了,先是在语言学校提高英语,后来在社区学院学了一年,这才转入正式大学念本科。父亲经商,大概跟韩国人做生意吃过亏,特别厌恶韩国人。她笑着说,好在你是中国人,不是韩国人,我父亲是不会愿意我跟韩国人有任何交往的。她问,你们中国人是不是都象你这么聪明啊?我说,都比我聪明,可是英语并不是都比我好,而且不象我这样贪玩。本来想引诱她谈些玩的话题,这样下次约她会方便些,可她似乎不理会,却接着谈她的家庭。父亲生意不好,所以她这本科最后一年现在由姐姐资助,她正在寻找校园里面勤工俭学的机会。父母关系名存实亡,母亲得忧郁症,她很担心,怕母亲出事。对于父亲,她更多的是敬畏,并不觉得亲近。倒是有个天真烂漫、如花似玉的妹妹,很得父母的欢心,父亲现在竭尽全力送妹妹出来留学。可她又担心妹妹少不更事,留学被人欺负。她强调说,她真地很漂亮的,也从来没有吃过苦。听这些,我倒增加了对她的好感,看样子这是一个懂事成熟的孩子。我说,是啊,女孩子在外,确实要特别小心,谁知道会遇到什么歹人呢?我说,你也一样,应该小心。她笑着说,刚来时,遇到过一些麻烦和纠缠,现在没有了。我们两对 couples 合住在一个公寓里,出双入对,很安全。我心里有些惋惜,她看上去象中学生一样清纯,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。我问:你丈夫是工作呢,还是学习?她忙说:不是丈夫,我们就是同居,生活方便一些,也少交点房租。男朋友是同届学生,马来华人后裔,两个人所有开销平分,家务活也平摊。哦,原来是互助组,我心里想。

她开始询问我的情况。我老实告诉她,我的太太在国内,正在办理探亲,运气好的话,半年内可以来。她说,先生的太太一定很漂亮吧。我笑而不答。至此,两个人的身份皆已明了,我自我安慰交往可以轻松一些了,可心里一直在替这个孩子惋惜,或者,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同性心存嫉妒。

至此以后,每次上课,我们就自然而然坐在一起,谁先到就把座位给占好。到底是大都市出来的,她很会修饰自己,每次出现都给我一点惊喜。穿着不经意里面有讲究,清纯的形象下带有几分成熟的味道。我总有意坐在她的侧面,这样目光对着教授的时候,可以似乎不经意地仔细端详她。我喜欢细细品味她粉里透红的人面桃花,观赏她胸部均匀的起伏。我想她是知道我的目光的,不过总是装做不知道的样子,偶然回过头遇到我的目光,就莞尔一笑。不知为什么,大概是知道她名花有主,我也非自由之身,尽管两人已经有亲密朋友的感觉,我却从来没有想到去约她出来。但我心里很盼望每周一次的这堂课,感觉身边有个总是笑吟吟的妙龄女郎,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和幽香,那枯燥的课就有趣起来。做作业时,她挨得很紧,时常有意无意地用胳臂碰碰我,很撩人,很窒息,也很享受。这样的交往持续了一个学期,心里象揣着一百只兔子和一万只蚂蚁。

后来因为太太要来了,我新租了一套有厅无室的公寓(bachelor suite),并积极学车考牌。她听说我在练车,主动表示要周末来帮忙陪练。那天来,她穿得特别鲜亮。练车后请她吃中国 buffet,她吃得不多,我说,你不是 on diet 吧?她笑了:“我的大夫说我偏瘦呢,我就是这个饭量”。回来时说上去看看你的新公寓吧。我的公寓空空荡荡,就一张床,一个计算机桌子和两把椅子。她抬头看到我的结婚照,恭维说,哇,你太太好漂亮啊,你们是多好的一对。我说,你们不也是很好的一对吗。她叹口气,欲言又止的样子。没有别的事可做,于是打开计算机玩游戏。她很有兴趣的样子,凑近我身边,差不多挨着我了。至今我也不明白是我的错觉,还是真实的感觉,有好几次在游戏进行过程中,觉得她的柔软弹性的酥胸已经贴在我的肩上了。我头脑嗡嗡的,僵硬地保持原姿势,不敢出声,感觉耳边有她的气息,我回头,正好从她微露的上襟瞥见她的蕾丝胸罩,立刻觉得全身燥热。我一辈子从来没有玩过如此糟糕的游戏,心猿意马,屡战屡输。

决定不玩游戏了,习惯性地打开了图片。我收集了一些世界名胜风景的图片,于是一同观赏。突然翻阅到一张女性写真,是一个日本少女裸体坐在一片绿色草地上,我很窘迫,赶紧翻过去到下一张。没想到,她却说:“我觉得这样的写真很美”。我于是把那张图片翻回来,解释说是朋友给我拷贝过来的。她走到我的窗前,嘟囔一声阳光太刺眼了,把帘子挂上,我这才想起进门时,也是她顺手把门从里面锁上了。她回到桌边,神色有些暧昧。我觉得我快到崩溃的边缘了,感觉很不自在。空气凝住了,我不敢直视她。

............

什么也没有发生。没有人相信,可就是什么也没有发生。我并非圣人,回想起来,如果她再主动一点,而不是等着我,该发生的可能就会发生。我知道我没有抵御诱惑的能力和意志,但我也没有主动出击的勇气和自信,加上深藏内心的传统道德的自我约束。从此我对自己的本性是看透了,性感啊,性感,你本是个有贼心没有贼胆的伪君子。至今回想起来,还觉得不可思议,我是怎样坐怀不乱的呢?难道她的暗示还不够么?我甚至怀疑我是否算一个正常男子。不过,也暗自庆幸我过了这一关,在后来跟太太团聚的日子里,可以心无愧咎地尽情享受久别胜新婚的欢愉。

直到她毕业,我突然有点惶惑无措。在走廊见到她仍然象个中学生那样背着书包,跟我说,我下周要回日本了。我当时在系里当助教,有一个办公室。我说进来坐坐吧。她大大方方进来,把书包放下,随手把门掩上。她跟我说了一些日本工作市场的情况,提到她实际上更喜欢北美。我问她男朋友呢,她说他也毕业了,也要回国。我不再追问他们的关系怎样打算,心里想,没有不散的宴席。突然感觉很压抑,似乎不甘心,也不知怎样抓住这一刻。气氛凝重。她看我不说话,也就默默地坐着,许久,悠悠地说,承蒙先生长时期在学业上的帮助。我理解这是告别的话了,有点急了,说,你知道我会算命么?她笑了,很有兴趣的样子,怎么算呢?我说,我会看手掌。她马上把手伸到我面前,我这才意识到交往快一年,还没有真正主动拉过她的手。于是我笨拙地握住她的手指,另一只手在她手心轻轻划拉,喃喃说,这是爱情线,这是事业线,这是财富线。她对事业财富不感兴趣,只是让我解释她的爱情:我的婚姻会幸福么?我的丈夫是怎样的呢?我胡乱说了两句,大意是她的爱情婚姻有曲折,但最终是幸福的。很久很久,我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,不愿意放开她的手。感觉手心都出汗了。

晚上收到她发来的email,说你们男生是不是都有算命的本事,HA HA HA. 那最后的三个HA 使我不悦,我好象有什么诡计被戳穿那样,于是决定不再理她。后来,她真地就悄悄地消失了,可是每年圣诞总可以收到她的贺卡,里面总是夹着一封字迹秀丽的短笺,说些千篇一律的先生好太太好的客套话。

[后记]几年后我们在东京有一次重逢。她居然没有什么变化,只是显得更加清瘦一点,而且依然单身。我问,天哪,还是这么漂亮(现在学会当面夸人了),你怎么就长不大呢?她很开心:大家都说我年轻呢。我说:“尽管长得年轻,毕竟岁数不饶人啊”。她说,我知道,可是婚姻的事,急是急不来的,你不是说过我爱情有曲折么。我开玩笑:“你们日本男人就那么没有眼光?”她苦笑,我不是没有dates,可是我爱的,都有家室了,我够得着的,都是些小毛孩。我这才知道,老姑娘不是中国独有的现象。我们象老朋友那样各自诉说自己的心事,在一起合影留念。尽管在未见面前,我做过种种设想,想到她可能变老变丑,可能是唠唠叨叨的几个孩子的家庭主妇了,但总希望她还是以前的学生样,也隐隐约约有一些探险一般的憧憬和遐想:但什么也没发生!

2006年五月七日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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