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7月15日星期日

+《朝华午拾:与白衣天使擦肩而过》

朝华午拾 - 我的世界语国(六): 与白衣天使擦肩而过



立委《我的世界语国》入《世运人物志》




作者:立委

最怕女孩子白皙,要是再有一双清亮的眼睛,真是让人难以释怀。我当年在世界语国认识的那个小护士,皮肤就特别地白嫩光洁,一双眼睛清亮无邪。这姑娘不是传统的那种小美人儿,她颧骨和下巴带有棱角,面部轮廓比较分明。在北京世界语圈子的十几个女孩子中,她无疑是最漂亮的了,性情也温和稚嫩,招人爱怜。

我当时悄悄地谈了一个高个子的世界语女友,但她很快就吹了我(见《朝华午拾:爱情自白》)。回想起来,这次恋爱有点儿“亏”,也就拉拉手,轧过几次马路,领着去拜了老师和上司,连kiss也没有,就黄了,还闹了三个月的失恋症。我的世界语朋友全蒙在鼓里,所以参加活动时还要强颜欢笑。

毕竟处于恋爱饥饿期,自然就注意起这个小护士来,她20左右,亭亭玉立,比我小六七岁,比我的前女友纤巧,显得活泼清纯可爱。就是太嫩了点,象个中学生,让我不知道如何下手?

正值改革初期,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,世风淳朴,社会和谐,老百姓心情舒畅。那年头,市社联搞群众性歌咏比赛。世界语协会于是组成了一个赛团,选了一首世界语曲子,认真演练。我的老中青世界语朋友都热情很高,非常起劲。我由于嗓子太差,不愿意滥竽充数,坚持退出,结果领了个打杂的差事,为他们做后勤,兼当拉拉队。有意思的是,每次到台上排练,小护士都把她的外套扔给我,半撒娇地笑着说:"看好",仿佛我是她的专业侍者。

小护士的医院离我的单位不远。我硕士毕业留所,在建国门社科院大楼上班。也许出于对年轻科学家工作的好奇,她主动要求到我单位来过几次,说是请我帮助她改世界语的讲演提纲。她从不单个来,总带一个女伴,特别恭敬的样子,逼得我也不得不一本正经地师道尊严起来。

这样一来二去,我觉得也许有戏,可心里发虚。我从来没有跟一个小妹妹似的人谈过,无从捉摸其心思。不知道这小妞,倚小卖小,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这么说吧,我是恨不得明天就确立关系,可她却跟我不徐不疾,打太极拳。我苦在面子薄,想进攻,找不到借口,也怕操之过急,把好事弄砸了,我以最大的耐心等待时机。

终于,试探的机会来了。研究所发电影票,我弄来两张。于是给她打电话,寒暄几句后,想起什么一样,说:"对了,我这儿发了两张票,下午在王府井电影院,你想看么?"她支支吾吾,然后说:"对不起,我在上班,出不来呀。"我明白这是标准的礼节性拒绝,虽在预料之中,心内还是很懊丧。没料想,电影开映前半小时,她却突然打来电话,说在电影院门前见。我刚跌落到谷底的心又狂跳起来,匆忙赶去赴约。

电影开映前两分钟她来了,也顾不上说话,就匆匆进了影院。小护士虽然接受了我的约会,却不怎么答理我,专心致志地看她的电影。我不好造次,不时拿眼睛看她,她居然雕像似地目不斜视。她那有棱有角的轮廓透着一种威严,可那凝脂一样的皮肤又散发一种诱惑,我在威严和诱惑的夹击中,如坐针毡。这是我一辈子看过的最漫长的电影。

临散场前,我终于忍不住拿手去挽她的玉臂,她本能似地后缩,象个受惊的兔子。我马上抽开手,佯装镇定。待到散场,简单说声再见,我逃也似地回到单位,从此再也没有跟她联系。

斗转星移,青涩年代的“尴尬”往事,终化作醇酒一样的美好回忆。我进入世界语国从一开始就是“动机不纯”的,但有心栽花花不活,缘分这东西真是说不清。愿擦肩而过的白衣天使和所有有缘无缘的世界语朋友各自平安。

2006年感恩节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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